端起手边上的茶杯凑到嘴边上了,又忽然来了性子,挥手扔掷在地面上碎成了无数片。
“为什么,为什么你心上只有他,为什么这一切到头来都是我一个人自作多情?”
像是再也压制不住了一般,他扯着嗓子大喊着,脑子里一片空白,甚至还不知道若是花娘将认真的追了回来,他到底要以什么样的态度再来面对林应,是十分轻易地便能给原谅他的这种像是被背叛的行为,还是要歇斯底里地质问他,然后逼着他说些像刀子一样能够剜着自己心脏的话。
又或者,他不用说话,只有林应对他的质问与谩骂。
这些未知的一切,在迟聘面前全都变成了一个未知的数字,他忽然间便再也不能够笃定林应对他自己的心思,忽然间便得脆弱而又不敢面对,根本不敢想像,如是真的像那般一样,往后的这年岁里,他究竟还要不要夺这帝位。或者,坐上这帝位还有什么意义。
有那么一瞬间,他甚至希望花娘不要追上林应,就那么随他去了,这样子他尚且还能够骗自己,林应不过是良久等待下的一场爆发,他的心上说到底还是有自己的,一定是有自己的。
后来的结果,真真是顺了他这心间十分微弱的一股小心思。
林应将将出了京城的大门,便被伪装着守在城外的番子捉了去。花娘知他大事,不敢轻易得罪,便由着他们将林应带回了番地去。
一队人马约莫有十几个人,队伍浩浩荡荡地从宅院大门走进来的时候,洛严一眼没有看见林应的身影,便知到底还是出了事情。
花娘立在最前头,不知何时换了一套金甲的衣裳,弓手颇为为难地言语:“大人,人……没追到!”
洛严将手一抬,像是正中他下怀,抬手拍了拍背椅的手靠,院外面站着的一众人忙躬身跪下:“大人恕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