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这一生遇见过无数人,却很少有人愿意向他施以温暖。
从前的金先生算一个,不过金先生于他的关怀,更像是个一个父亲的那种无微不至。后来的迟聘也算一个,却更像是两个命运相似的人没在一起抱团取暖。
只有洛严跟任何一个人都不同,他甚至肯为了林应可以那么轻而易举地放弃自己的性命,可以事事都将林应放在第一位上,甚至可以为了林应,拼命去拿下这整个河山。
林应从前觉得,洛严不过是幼稚罢了,将他自己太过于理想夸大化,用那种情生情死的情话来表现他某种英雄主义的幻想罢了。
可今日看着洛严躺在床榻上的这副模样他忽然觉得自己从前是错的。
其实洛严对这世俗之事懂得比他自己多太多了,他只是不愿看到自己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罢了,所以才会这样地拼命。
趁着夜色,林应抹了一把眼泪。
等到清晨的时候,阵阵的小雨又渐渐变大了起来,看那势头,又该是一时不能够停歇。
林应趴在地上经了窗口传过来的冷风,觉得寒意有些经受不住,最后将洛严身子往里挪了挪,还是挤在床榻边闭着眼睛小憩了一番。
因为一夜都没有合眼,不过片刻光景意识便已经不大清楚了起来。
等着梦中再惊醒时候,天已经大亮了,再俯身看着自己身上,正正地躺在床榻中央,被子也盖得颇为整齐。可身边的洛严却已经不见了踪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