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虽知番子善骑射,善歌舞,可一众将领士兵鼓掌喝彩,大口吃肉大碗喝酒,过得是逍遥自在的,再转头看上一看高坐之上,见了翟峰尧那副漫步尽心的样子便不难知道,他从前绝非是这般。
我拎了酒壶凑上去,与他碰杯喝了三巡。他张口要说什么,我却抢先一步说了:“其实你不用为了我做什么,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!”
我看着他,他咧着嘴笑了起来,似乎很是惊奇我竟能瞧出他究竟在做什么,却还是只问:“哦?本将军竟不知,在公子眼中救命之恩竟是萍水相逢,着实新奇的很!”
我这话真假参半,一半是真真要将这话告诉他,因为他对我的这好,我这命确实是没法消受的。而另一半,不过是为了让我接机靠近他的身子。
“萍水相逢,将军慷慨解囊,在下不胜感激,不过将军的好意恕在下真真无法心领。在下心上之人将死,又怎么这般快便忘了这苦痛,将军可要理解在下!”
翟峰尧本还没有做好准备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,更是还没有完全笃定自己的心思究竟是如何。
被我这话打了个措手不及,这好似才缓缓反应过来,自己的意思已经明显到让我观察了些端倪出来,也便干脆不再遮遮掩掩。
他将脑袋微微侧着,语气突然间变得很轻:“敢问公子,草峰上面的那位,与您是何干系呢?”
他说的是何见,我知道。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,一提起何见的名字,我便能够瞬间湿了眼眶。
我握着手上的酒杯,一口浓酒灌下去,只觉得喉咙一阵火辣,一阵雾气狂涌上头,叫我双眼都已经看得不大清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