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如今洛严一回头对上这阿哥的视线,却被他眼中的坚毅吓了一跳,根本看不出眼前这人是那个成日里被内侍官欺负,却连一声都不愿吭的人。
他狐疑地回过头,用手拍了拍林应的脸蛋儿意图将他唤醒,可却不知方才这一杯酒中究竟是放了什么东西在里头,竟这样烈,这一会说话的功夫,人倒是醉得更沉了。
东边上一阵欢喜笑声传来,也不知是唠了些什么闲话,众人皆抬眼看着,却见一语笑毕,十一阿哥忽然拍手将鼓乐给停了。
洛严即刻将视线朝着九阿哥那边扫过去,透着期间的人影,两人默契地四目相对,他影影绰绰看见九阿哥漫漫一笑然后徐徐点头,也忙跟着应和着将脑袋一低。
纤纤身段的舞女似乎是得了令,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,在席间的四方地界儿聚集上成一排阵势立着,紧接着便又闻得丝竹之声忽起。
不过旋律徐徐缓缓,倒没有方才那般杂乱喧嚣,换成了一种颇能凝神静气的曲子。
一众官员个个瞠目结舌,见娇媚腰身灵活扭动着,衣袖的垂摆随风翻飞,更添娇柔之态,个个撑掌抵着下颌仔细瞧了起来,就连皇帝也都将举着的酒杯一饮而尽,然后十分方便地顺手用袖子擦了擦嘴,便定睛瞧着。
四周地界上雕花铜杆子上吊着的流苏穗子轻柔飘荡。搭上内务府打冬里便命人培植的金菊在旁上盛放着,这种种场景融为一体,叫人心上生出岑参的那句“慢脸娇娥纤复秾,轻罗金缕花葱茏。”
洛严这样一想,身后忽然又蹦出来一个低沉的声音:“从风回绮袖,映日转花钿。”
低头看林应明明还在怀中睡着,周身能咏出这诗的人,也该是只会有一个了。
于是他十分好奇德将身一侧,却见那扬起来的脑袋忙又低回去,也不顾,只问着:“阿哥知这首《咏舞诗》?”
从方才他就觉得这人不大对劲,如今这心思更甚,趁着这光景还能够打探,忙好奇问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