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头不由自主便扭在了一起,风一吹,眼睛被眼泪迷的有些花了。
他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,徐徐吐露:“青山,你吐出来吧。吐出来会好受些!”
洛严本来面目温柔浅淡,可林应这话却像是看透了自己心思一样,他身子跟着骤然一惊,然后缓缓变成不适,还是硬撑了一阵子,最后终于忍不住,歪着脑袋噗地一声吐了一口脓血。
林应本来心上做了些准备,可等到真真见了这场面,无数的血滴子溅在自己脸上,腥气满满地充斥着鼻腔,却吓得将嘴张得极大,一双眼珠子险些瞪出眼眶来。
看看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迹,加上洛严吐在地上的这些,身上的血水不知已经遗掉了多少,他身子就算再壮硕,恐也经不起这般的折腾。
只是眼下,他却是什么也做不了。
他尤记得当初迟聘与他谈起他的父母的时候,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:人生在世最最可悲,最最绝望的事情,就是无能为力。那些画面就像是印在了你脑海中一样,无论何时何地,都会突然间冒出来,像刀子一样狠狠地剜你的心。
一手搂着洛严的腰身,另一只迅速抬起来替他将唇间的残余给抹去。洛严眉头皱得更深了些,身子前后晃动几下。
林应哭腔说话之时,连声音都已经听不大清楚了,嘴唇将将一张,便忍不住恸哭起来。
“血,青山,全都是血,你……”
就那样勉强支撑着,洛严驾着马在道上又行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。
绕着此刻已经熙熙攘攘的大街,在众目睽睽下穿梭了多时,才终于算是到了林府门口的那条长道儿上。
马步迅速,吹在面皮上的风峻冽冷厉,已经将泪花给风干了,只剩下满眶的红血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