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头儿驾车的扯着嗓子嚎啕一声,便见车马已经定在了原地不再动弹。
林应一边啜泣着,已经是泪流满面的模样,一边撒腿朝着那路前快步奔过去,心上一瞬毫无防备受了这致命一般的打击,脑袋里是一片空白。任洛严在身后喊着,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。
那一对锦衣卫受着惊吓,立在原地看了一阵子,见洛严和林应将身凑上去时候并没有什么旁的隐患,这才面面相觑,缓缓向前迈着步子。
一对人马到了近前的时候,林应身子怔怔地立在轿门边上,一只手正将轿帘子撩起来,面上没了崩溃与激动,只是黯然的神伤,和蓦然的悲痛。
凭着这抬起来的空隙看进去,驾车的身子坐在沿子上,身子朝后仰着,脑袋将将好抵到林父脚边上。
林父在其间正襟危坐,眼珠子瞪得圆大,嘴角上的血迹扯着丝滴溜在衣服前襟上,一根长箭从心脏贯穿,另一根从喉间贯穿,一半的箭头已经楔进了轿子里,从外面透了出来。
洛严正立在林应边上,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,将脑袋微微朝着一边侧着看着地下,轻轻蹙着眉毛,眼眶里有眼泪。
虽然生死见得多了,但对这场面依旧不能够直视,何况还是林应的亲爹。
轿子底下积了些血水,上面的再滴下去时候,能够听见一声声清脆的响动。
那轿帘本是青色,眼下却已经被染得半片通红,风一吹将边角扬着,划着林应那张遍布泪痕的脸。
“怎么会这样,怎么会!”
几个人立在周围防备着,林应本还呆呆地反应,在洛严微微动身想要上前去的时候,忽然间重新爆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