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一瞧,林应的车已经行进出去很远了,忙一跃上了自己的轿撵,扯着缰绳追了上去。
清晨的朝阳透着栋栋屋房撒下来,照旧地经过城中接到的时候,依旧能够看到往日所见的情形。
街边上商贩已经准备好了摊位,其间炉火和炊烟混杂着白雾和清晨的冷气。
虽然没有几个人影,却依旧能够听见依稀的叫卖声响,烟火气十足。
林应坐在轿中,无比地唏嘘与心安。好似终于从不安定,回归了曾经属于他的安定。
这许久的光景中,人生的大起大落蒸腾得人已经喘不过气来,在生与死之间挣扎多次,有很多时候他已经开始恍惚,如今的他是死着还是活着。是活生生的现实,还是不过一场午夜的噩梦。
他倒头靠在轿中,醉酒的那几日将发生的那些个事情想了无数遍。
如今眼前已经朦朦胧胧记不起什么了,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压抑着什么,像是一口脓血憋在喉咙,上下不得。
眼下他因着这朝岁的事情,要去那个下令就地处决了迟聘与何见的皇帝朝中一试,要毕恭毕敬地跪他,要听他说话。或许,还会扯到迟聘的事情。
可脑海中一想起迟聘的名字,他便难过得不能自抑,眼泪不听使唤地流出来,捂着脑袋低声啜泣。
到定远门的时候,门口上已经聚了许多的马车。那些素日常见面,却从不多说一句话的人儿,从他撩了车帘子走下车的时候,便开始十分统一地朝着自己聚拢过来,还未等他走上两步,已经乌泱泱地在面前聚成了一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