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页

卿心所向 鹿丞 820 字 2022-10-22

我年纪还很小的时候,我家还是江南远近闻名的白瓷生产大户。

那时候白瓷不较于旁的窑户烧制的青瓷那般,已经形成了一套特有的技巧。

在当下不过是我爹爹的一次大胆尝试,却不想被宫里的公公看上带回了宫中,后来又被宫中的娘娘所痴迷。

那个时候我爹娘没日没夜地烧窑,用八九日功夫将院上堆满了形形色色的瓷器后,便会有一队挂着金黄牌子的马车前来,将这些瓷器小心地装载上车,然后甩下一篓银子后便会扬长而去。

邻舍间的人后来见我家发了横财,一个个往日白眼惯了的,都亲近着前来巴结,脸上陪笑,想讨要个好方子,分一分我家时下的那甜头。

我爹是个明事理的人,知道吃饭的家伙儿事不能丢的,若是传扬开来,白瓷又如青瓷一般,人人都可烧制,那也便没有什么特别。

无人稀罕这玩意儿,那好不容易才开辟的新路子便是又被走死了。

所以那个时候,我家里虽然富庶,可无人愿意与我们来往,加上我爹娘每日忙于烧窑造瓷,便成了我后来隐隐有些孤僻,却又玩世不恭的性子。

其实我长了些年岁后便知道的,我挥金如土,锦衣玉食的日子的来源,皆是那篓中一次一次扔掷下来的银子。

只是无奈不够机敏,还尚且猜不到,后来要了我全家人性命的也是那篓中的银子。

我十四岁的那年,江北闹了回饥荒,大批的难民从江北逃亡而来,城中街道一时被破衣烂衫的人群给围堵了个水泄不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