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常常送了饭后寻需得在屋中立一阵子,变着法儿地逗林应开心,顺带着劝他要节哀。
可不管怎样用尽了方法,林应也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扒着饭,完全视若不见,吃完了便将碗筷搁在床边上,倒头便睡过去。
他素日里喜静,以前还在江南的时候,迟聘晓得他这喜好,虽然闹腾些,却是尽量避让着他的。
后来他们两个一举中了榜,何见搬了来,这平静的日子,算是彻底被打破了。
何见这个人是个后知后觉的主儿,做事说话都喜欢随心随性地去说去做,来了一年的光景,惹了不少的麻烦。
林应平日里逮着机会便是要将他说道一顿的,可是后来驰聘也跟着何见开始胡闹了起来,便成了个法不责的事,他再没有说过什么,渐渐也习惯了吵吵闹闹的热闹场景。
如今躺在这榻上再细听这院里的动静,莫说是何见与迟聘的争吵声了,就连平日里下人之间胡乱拌嘴,管事的严声厉词呵斥做错事情的丫头的动静也都没有了。
他一个闭着眼睛,眼前不断地浮现往日里的光景,相较眼下的寂静,寥落得让人只想流眼泪。
枕头上的巾子湿了一遍,隐隐泛着潮意,过了个白日将将被屋中的暖意烘干了,可一到晚上便又会被重新沾湿。
他甚至常常白日里睡上整整一个囫囵,然后睁着眼睛整夜整夜地发呆,呓语,整个人先是被鬼缠上了一般,叫人望而生畏。
这样过了有几日,洛严本想着他心上难过,任由着他随性待上几日也好,等过上一阵子,伤怀的情绪被日子稀释了,也便就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