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看看,这许多年,自己究竟对迟聘有几分的了解。
迟聘本就是个擅于言语的主儿,信口胡说的本事已经是炉火纯青,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且能够说得淡定自,这一点林应知道。
入朝一年,各方百般刁难,若非是凭着迟聘这一张嘴,倒还真真是不能够将日子过得安然。
不过常日里胡话说多了,两个人交谈起来,便是更重了赤诚,久而久之成了直言不讳的默契,如今他要再改过来,到时有几分艰难。
要说一早没有想好说辞那定是假的,只是林应这样一问,他从前回答的都是心上原本的意思,第一次要照着预订好的话来说,多少有些不大适应,是以干干地愣了一会,才支支吾吾地回话:“我……身子不大顺畅,去街上走了走,喝了杯茶,却不想在那处睡了过去。”
“睡了过去?”
林应无奈一笑,尽力压制着自己话中讥讽的意思:“可是在醉春楼看上了哪位姑娘,怎的没有留下过夜?”
迟聘脸色明显一变,这若是寻常玩笑之话,他定不会太在意,可此刻的林应明显脸上尽是认真,叫他为之一颤。
两个人那么立着,各自猜测着彼此的心思,谁都还未领头着另起个话题,门吱扭一开,那大夫跨步从里头走了出来。
林应脸上的愁苦即刻换成了急切的担忧,忙回身拽着那大夫问话:“怎么样了?他可还好?”
一句话出,觉得这场景十分的熟悉,思绪一跳,才忽然想起,就在半月之前,他方才替自己挨了一刀。
“烂掉的肉已经切除了,烧伤的口子有些多,已经清理干净了,不过也没有大人想的那般严重,调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