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，人们在需要自己保持清醒的时候，常常会掐自己，会用针刺自己，用这种肉体上尖锐的疼痛来找回自己逐渐远去的意识。

舒羽千也是，只不过，他是用心里的刺痛，来维系自己微薄的清明。

第96章 千里寻踪迹·叁

“现在是几更天了？”舒羽千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，光靠回想南如风已经不能刺激自己了，只得压低声音和欧阳岚尘搭话来打起点精神。

不知欧阳岚尘是不是因为长期在外面野，熬夜熬惯了，此刻还是神志清醒，但是声音里也传来了一丝疲倦，道：“不知道，大约是四更了吧。”

“四更了还不来，是不是不来了……”舒羽千说着说着，脑袋软趴趴地往旁边一搭，刚好靠在欧阳岚尘肩上。欧阳岚尘急忙逮着他的肩膀使劲儿晃了晃，就差两巴掌糊上去。

“你醒醒，现在才是决胜负的时刻呢。”他小声道，“三更虽然够晚了，但是也有人三更睡不着的，尤其是一些有钱人。可是到了四五更，那才是人最最困倦的时刻。

再精神的人，到了这个时候，都困得不行。可是五更又离天亮太近了，不方便下手，所以四更才是最好的下手时机。”

他说的这一大段话，舒羽千困得都没听清几个字。但最后那句「四更才是最好的下手时机」还是听清了的，于是狠狠地掐了自己胳膊一把，疼得一个激灵。

见他抬起了头，欧阳岚尘笑道：“怎样，清醒了点没？”

“清醒点了。”舒羽千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，忽地又转头对欧阳岚尘道，“我看你也挺疲倦了，要不要给你也来一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