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干脆把我安置在清心馆，这样等到师父有消息了也不至于寻不到我，你……你……”

舒羽千已经激动得站了起来，他脸色通红，双手无意识地随着激烈的说话声而挥舞，到最后只剩一阵阵痉挛般的颤抖。

他咬牙切齿地瞪着柳如风，那恨不得扑上来吃了他的表情却又慢慢变成了怪异的笑意。

舒羽千忽然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，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干涩而低声地嘶吼道：“你…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，你要我以后怎么活下去啊……”

他像是被一点一点抽掉了脊骨，整个身体一寸一寸地垮下来，最后缩成小小的一团，蹲在柳如风的脚边，轻轻靠着他的腿。

若不靠着，也许他这个时候就倒下去了。

柳如风第一次没有在舒羽千难过的时候去哄他，他自己也只是沉默地坐着。

他虽然已经料想到了舒羽千知道真相之后会难过，可是却没想到他会这样难过。

好像下一刻，这个人就要分崩离析，烟消云散。

木屋里安静得仿若坟墓，只有细小而艰涩的抽噎声断断续续。

许久之后，柳如风才蹲下身去，把手搭在舒羽千的肩头，“师兄，如果那时候不救你，你又要我怎么活下去呢？”

舒羽千整个身体猛地一颤，本来埋在双膝之间的脑袋慢慢地抬起来，眼睛和鼻尖都已经通红，颤颤地看着柳如风。

“那个时候不救你，你就真的……在那时就死了。”柳如风扶在舒羽千肩头的手慢慢抚摸到他的脸上，手心里混杂着被眼泪打湿的发丝的触感，“这样，至少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。至少……你知道我的心意了……”

舒羽千终于忍受不住，扑到柳如风的怀中，大哭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