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深终于抬眸,波澜不惊:“君子,乃因气度、作为而称之。祝江未疑心于阁下,作为亦磊落,为何不可称之为君子?”
周恒嗤笑道:“他身份卑贱,一个下人罢了。”
一口一个下人,祝江气的眼前一阵发黑。他从小在云府长大,从未被看成是卑微的下人,包括云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。
如今周恒自恃身份高,一而再的出言不逊,令他终于克制不住,怒道:“不好意思啊周公子,你与郡守大人相比,身份一样卑贱,你与天子相比,那更是卑贱的不能再卑贱。请问周公子怎么还有脸在这里说别人卑贱?难不成你比天子都……”
祝江欲言即止,剩下的话让周恒自己品味去。果不其然,周恒厉目一扫三人,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千秋身上:“若我没猜错,两位便是被流放的将军之子云深和将军府收养的千秋公子吧?”
他顿了顿,眼含警告的意味看着他们:“周某欲邀请千秋公子来周府一聚。”
他话音刚落,千秋便听到云深的指尖轻敲了下桌面,旋而便看到他站了起来。他也急急忙忙的跟着站起来,随即手便被身旁人握住。
云深毫不留情,轻飘飘的斜了一眼周恒:“阁下几次三番,只怕不止是要千秋到府上一聚吧?”
此话一出,在场的其他人均是一怔,周恒很快便反应过来,恼羞成怒咬牙切齿道:“我还以为云公子是何等人呢!不过也同凡夫俗子一般,有着凡夫俗子的眼光!”
云深神色淡然,忽而伸手堪堪虚环住千秋的腰身,将他往自己身旁带了带:“阁下多心了,我不过不愿让千秋贸然去一个根本不了解底细的人的家中罢了。”
周恒怒极反笑:“千秋说到底也与云深公子无关系,你就这么限制他的自由?”
云深轻抬下颌,眼含笑意:“十年光阴,我与千秋早已情同手足。”
周恒顿了好一会儿:“既然云深公子如此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