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眉麻木的接过云深递来的药,一饮而尽。云深将空碗递给祝江,祝江低头退下去。
云深轻轻的将秦眉扶着靠在床背上,掖了掖被角,嘴角轻轻弯起来:“母亲今日觉得可好?”
几乎每一日的开场白就是如此,而云深每一次都是看到秦眉麻木的点头,心中一片苦涩。
而秦眉的眼神却忽然有了焦距,缓缓的盯住云深。
云深握住秦眉的手:“母亲?”
“寒枝。”秦眉这么多天第一次开口说话,声音已经虚弱不已,堪比那位病怏怏的三皇子齐北折。
云深道:“母亲,我在。”
秦眉冰凉的手让云深忍不住紧紧握着。
“你累不累?”
云深轻道:“不累,寒枝不累。”
秦眉缓缓笑了笑:“你莫要硬撑着,娘自己的身体状况娘自己如何不知道?”
她忽而流下泪来:“娘终是要去见你父亲的。”
云深眉间悲怆:“父亲是希望母亲好好活下去的。”
秦眉苦笑:“思而不得,事与愿违。娘只希望你不要被仇恨所缚,你父亲虽是一代将军,可最厌恶的也是战争,而那战场上的冤仇,又是数不胜数。”
云深敛眸道:“可杀父之仇,不能不报。”
秦眉闭眼,握住云深的手:“娘与你父亲最大的希望,便是你与岫岫,还有千秋,能够平安喜乐,一生无忧。可惜,此生不能得见你们嫁娶,总归是件憾事。”
云深轻声劝道:“因此母亲才要快些好起来。”
秦眉摇摇头:“已经不行了。”
她忽然用力攥紧云深的手:“寒枝,答应我,答应娘,不许为仇恨所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