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温良的声音,崔呈衍手中的动作顿了顿。

一声轻笑几乎轻不可闻,他转过身,眨眨眼:“良良莫不是以为我……要跳河吧?”

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!

温良的脸颊绯红,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这……不是关心你么……”

从放榜到现在,崔呈衍可是一句话都没同他说过。他担心崔呈衍会想不开这不是人之常情么?要知道,往年在青州城中,乡试过后,许多屡试不第的秀才因想不开而跳河的多了去了。以至于后来,护城河的护栏都加高了,而且每到放榜的时候,知府大人还会派出衙役严加看管护城河的周边区域,怕的这些落榜秀才跳河轻生。

崔呈衍的唇角扬起一丝笑意,他说:“良良未免也太小看我了。若是之中个探花就去跳河……那其他榜上无名的举子情不是都要自尽谢罪了?”

温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,仿佛在检验他话语中的真实性。

“还能若无其事地开玩笑,那就是没事了。”温良终于松了口气,快步上前站到了他身边。“你啊!吓死我了知道吗!”

被温良戳着胸口的崔呈衍只是笑笑:“良良还是把心放我这吧,免得以后老悬在嗓子眼卡着了。”

玩笑话一茬接一茬,看来他的担心真的是多余的。

“喂!能正经一点么?”温良白了他一眼,但联想到崔小公子以往遇事藏心里的习惯,温良还是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:“真的没事?其实……失败一次……也没什么大不了……”

毕竟事在人为,进京之后,崔呈衍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,就算最后没有成为状元,崔小公子也是他心目中的状元。

崔呈衍转身,伏在护栏上,望着远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