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远上完药,抬头看他:“如果洛河坚持不了三年,夏天会怪你一辈子。”
夏浩轻笑了声:“那我心甘情愿。”
三年都守不了的人,配不上他弟弟。
小时候,巷子口有个卖烤地瓜的大爷,是个鳏夫,无儿无女。
每次夏天出巷子的时候,他都会递一个红薯过去,笑着夸他长得俊。
小孩叛逆又心气高,夏天一次都没理过他。
可他那温和的笑和热烘烘的红薯却陪了他三个冬季。
第四个年头,他发现巷子口的人不见了,跑回去问老妈。老妈说,他秋天的时候就过世了。
一辈子,什么也留下,来的干净,去的也干净。
伤心难过不过三天,夏天就把这人忘了。
直到上大学后,有天在后海见到一个同样卖红薯的大爷,那段记忆才像条虫一样钻出来,然后就再没忘记。
有些人活在了记忆里,有些人活在了习惯里。
时间可以带走很多,但曾经住进心里的人,就算想不起来了,也依然留在了心底,从不曾离开。
夏天开始写日记。有时候写一大篇,有时候写几个字。有时候三天都不写,但第四天一定会补上。
日记他是写给洛河的。
缺席的三年,每天他都记着。
夏浩把洛河的手机还给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