排却一切外力的干扰,成欢终于嶄露出真实的样貌。
原来那股难以言喻的孤独不是错觉。
李贪想起桂兰方的言辞:
“欢欢她之前……得过抑郁症,老喜欢把自己关在画室里,现在虽然好了很多,但今天这种状态让我挺担心的。”
“你是她这些年第一个带回家的同学,又是合县人,你说的话她或许能听得进去。”
“你能不能帮帮她?”
老人问得恳切又真诚。
颤巍巍的白发让李贪想起了老校长。
老校长是合县唯一对她好的人,学杂费是老校长资助的,过年期间还会把她从陈家叫出来,偷偷塞给她一些水果糖。
可惜,老校长在她小学没读完就走了。
李贪撇撇嘴角:“你姥姥放心不下,让我来当说客。”
“你看我像会自杀的人吗?”
成欢轻轻搁下炭条,回头,目光定定看着李贪。
她刚刚正在画一幅素描,画布上人体下肢断线般地悬着,双臂上展,摆出扭曲的姿态,脸上只画了眼睛还没画表情,看不出情绪。
但李贪从眼角的弧度直觉她应该在笑。
整天沉迷画自己的残肢断臂,也难怪桂兰方会担心她会自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