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画的是个机械臂,很酷,阴影都有标注。
陶安做事儿的时候不爱出声,别人说话倒无所谓。裴燃一直就挺安静,应驰在陶安看了他一眼以后也没再聊,陆缺看了看这俩就自个儿躺沙发上笑着看手机。
店里一下子挺安静,只有陶安手上的笔划过板子的声音。
裴燃挺喜欢看东西,一般看陶安画图能看一个下午。应驰也搬了条凳子坐在陶安边上,今天人带了个黑框的粗边眼镜,整个人看着感觉就挺不一样。
裴燃有时候就觉得这小孩儿每天一副眼镜挺有意思。
说不出具体有点什么,就是有意思。
有时候距离感是能感觉出来的,裴燃跟陶安认识了七八年,挨边儿坐自然得不行。应驰坐得是够近了,但还是有点僵着,不自然。
陶安画得很认真,眼神就没从板子上移开过。裴燃看应驰实在折腾得厉害,笑了笑往边上挪了一下。
没别的,纯粹看着乐。
昨天周野说了有事,那就是自己不方便去找。裴燃知道追人跟缠人的区别,天性就不会做让人不舒服的事儿,现在两个人的关系趋近得刚好,真不差这么一时半刻。
虽然还是会想,比如看见应驰这追人追得不怎么得章法的时候。
其实人除了这副皮囊,内里也是差了千万别。
别说现在,就是裴燃在应驰这个年纪,也不会这么奋不顾身的一头热。成熟的人最知道距离和界限的分割,就是喜欢也只是在边缘递出写满好感的情歌。
不知道是没有那么多难以描述的热忱,还是没有随心而欲的资本,反正裴燃一步一步向来走得稳妥,不会因为感情而偏移了道路半分。
对周野的喜欢已经是溢满了承载喜欢的半颗心脏,裴燃喜欢他是真的,不会做让两人都不舒服的事也是真的。
他把握着度,从不越界半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