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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说,那样我还不如回塔尔苏斯!”阿格妮丝抬高了音量,愤愤地如此说到。

这下,马格伦迪乌斯忽然大笑起来,接着老人家恢复了威严地面庞,“静心等待着风向的变化好了,虽然我被软禁在这里,但还有耳目在外传递消息的,这片海洋马上就要混乱热闹的。孙女儿只要你方才的一句话,爷爷我就负责把你主动送回塔尔苏斯去。”

“嗯?”阿格妮丝诧异地回头,她看到爷爷站在那里,身板都挺直许多,银发整齐地拢到耳后,握着拳头,好像爷爷又回到了以前的岁月,虽然她没有亲眼看过。

“阿格妮丝……”爷爷拧着眉梢,低沉地说到。

“是,是的爷爷,有什么规划都可以对我说。”

话刚结束,马格伦迪乌斯忽然坍缩了,他又萎顿为个干枯的老者,弓着腰抖抖索索地朝着花苑那边走去,咕噜着“又急了,我又要拉屎了,我又要拉屎了,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五次了。”

当听到棚式茅厕里如雷的轰鸣声和爷爷的呻唤声后,阿格妮丝才从失望的呆滞里回过神,泄气地重新坐在石椅上——现实就是,她只是在和名风烛残年的老人家为伴,根本不可能是普克利普斯叔侄和皇帝禁兵的对手。

第50章 博希蒙德殒命

不过除去爷爷,小翻车鱼身边倒也不是没有别人——高文送来的三名阿尼美少女,她们比起庄园的主人来倒是彻底的无忧无虑——两位正在林苑树荫下掷着羊腿骨,另外位举着双手,捂着就快被海风刮起来的地中海农夫草帽,正蹲在草地里采摘着漂亮的花朵。

哎,一个能打的都没有。

现在阿格妮丝才算在心中承认,像棕熊那样的蛮勇武士还是能在危急时刻保护别人的。

一团阴影罩在了正在思索的小翻车鱼的衣服和头发上,接着越来越大,她抬起头,原本金灿灿的秋阳不知在何时起被大片大片的乌云吞没,整个天地海洋变黑了,风也从海上席卷而来,小翻车鱼站起来,被吹动的草不断拂动着她裙角下的双足。这时候,在海岬尽头的灯塔忽然冒出了光耀的火,不远处的水面上一艘艘斜帆的罗马战船在米蒂利尼港的面前经过,桅杆上蒙着蓝罩衣的水手正晃动着旗帜,对着岸上不断打着信号。

“塞琉西亚方向,有个皇帝陛下希望捉住的巨寇博希蒙德,在塔尔苏斯逆贼的战船的保护下,正在对着罗德岛的方向突袭。我们身为皇帝所属的精锐遗孤箭手,是到了建功立业的时刻了!”不久,在普拉尼庄园外的山崖边,五十名禁卫箭手列成了队伍,带头的侍卫官慷慨激昂训着话,“这个庄园里只有老人和姑娘需要我们监管,不需要那么多人力,留下十二人在这儿的哨塔即可。”

说完后,其他的禁卫箭手都穿着柳叶片甲扎成的半身铠,外面蒙着刺绣的绯红色长襟袍子,背着盾和圆筒皮革箭箙,举着旗帜秩序严整地走下了海岬的道路,在阴云和大风下登上了那些船只之上。庄园谷仓的窗户后,阿格妮丝将身形隐没在建筑和影子里,眼睛盯住了禁卫箭手们的动作,“队长走了三十八人……有个副队长带着十一名士兵留在了庄园出入的塔楼里……”

二日后风息了,但乌云和阴天依旧,海面越来越不平静,到了傍晚时分一艘桅杆折断的船只,风帆被烧却了半面,狼狈地在一片混乱骚动里驶入了米蒂利尼港当中,许多渔民在靠近码头后,看见那船只甲板上一半是桨手,另外一半堆在中间的全是死伤的人,有的死者身上插着尖头的木梭镖和铳箭,有的则脑袋被飞石劈开了,血顺着船甲板的缝隙不断冒着泡,伤者也密麻麻地躺在旁边,此起彼伏地呻唤着祷告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