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着,淡淡瞥了沈濯一眼。
这三年辗转西沙、东齐、北野,林折水脸上仅剩的稚色已经尽数褪去,他仍然如当年一般文雅,但双眸之中却不见那时候被林惊云护在身后的稚嫩之色。
林折水幽幽开口道:“厉帝陛下,原来你们姓沈的都是一路人,我原以为一个沈陵秋就已经混蛋至极,却没想到原来你皇叔与你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。”
他这话的语气仍然像从前一般对沈濯恭敬无比,但眼神里却满含讥讽之色,便是当事人沈濯自己,也不由得有些尴尬起来。
“你——”
“你不用找了,”林折水打断他还未说出口的话,毫不客气道:“我哥哥临行前说不愿意见你。”
他顿了顿,忽的展开了点笑容:“不过我也得谢谢你,起码谢谢你让我与二哥阔别三年后,还能再次相见。”
“这都是托你的福。”
沈濯咬了咬唇瓣,没有出声。
但是林折水却像是故意要在他溃烂的伤口上多撒点盐,非要看到他竭力保持的神色崩溃了才肯罢休。
“我为你治伤时候,发现有人在你下了蛊毒;这种情蛊要培育数年之久,是西沙苗疆独有的东西,平常人连听都没有听说过。甚至连我也是从古书典籍上才略闻一二——你说这种毒,是谁下在你身上的?”
沈濯的脸上白了几分,坦然平淡道:“他已经告诉我了。”
“哦,”林折水随口应了声,“他一贯如此。这种苗蛊分为子蛊和母蛊,他不仅要下在你身上,还要将母蛊引入自己的血脉里。”
沈濯一怔。
“蛊虫一旦入血,便会吞噬人精血之气,用不了十数年,便会被这些蛊虫当做养料吸得一干二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