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嘉庸关的风就没有停过,吹在人脸上一阵阵如刀割般疼痛,也吹得人心寒。
有一两片薄凉滴落在林惊云的脸上,紧接着风渐渐大,雪从天际盘旋而下,一小会儿便落满了肩。
林惊云掀开眼皮幽幽叹气道:“我信你,才把这件事事无巨细全都说与你听。从前我就知道你为人八面玲珑,最是心思深。却没成想你竟有这样的想法。”
沈渝道:“看来老师还是不甚了解我。不过也罢,学生知道先生最喜欢梅花,等今日一事过后,我会带几只红梅去你坟上,再添上几杯酒,好好跟你讲讲学生这些年在西沙——”
“是怎么熬过来的。”
话音刚落,沈渝压下手,霎时间无数箭矢破开朔风冲开飞雪,从围谷的四面八方呼啸着冲击过去!
若是没有意外,只怕林惊云当场便会被射成筛子!
这一刹那说短也短,说长也长,幽幽昏暗的烛火如流星散落在深谷各处,林惊云甚至还能看见沈渝脸上大志得报酣畅淋漓的笑;但是所有一切都在他眼前变得模糊了起来,腹部和胸口的疼痛被无限放大,好像要吞没掉他仅剩的理智。
对于林惊云而言,沈渝的背叛既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,自己猜到他日后定然不会安分,却没有料到他竟会连片刻都不肯忍,这么早就把獠牙露出来。
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。
“哥哥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