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酒入喉,一片火燎似的热气尽数冲入喉管,将他从头到脚浇得酣畅淋漓,像是把浑身经络都通了一遍。
胃里火燎火燎的,但意外的舒服。
因着常年吃药调养身子,林惊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这么烈的酒了。陆青弋这酒后劲极大,显然是埋了好几年的佳酿,酒香扑了一鼻子,又被风包裹起来打成卷儿送进在旁休憩的诸位将士的鼻子里。
便有不少人没忍住酒香的诱惑,往他二人这里看过来。
林惊云见此淡淡一笑,拿起酒壶在手上晃了晃,转头示意陆青弋:“陆大哥,你看这——”
陆青弋眼睛尖着,如何能看不见自己手下人那些小动作?
他摆摆手,肉疼的不忍心去看,只能偏过头捡一根小木枝在地上胡乱蹭蹭:“行行行,别给我留了,你就拿给他们喝去吧。”
这一声如同纣王的赦免,将士们脸上尽数欢呼雀跃起来,只不过这酒壶里头的酒并不多,等到分到每个人的手里时候便只有小小一口——
但对于这些孩子来说,即便只有这么一点,也如同恩赦。
——是的,他们还都只是孩子。
林惊云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树荫底下他与陆青弋坐得很近,没有注意到军营之中一直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;林惊云摆弄着手里一串红珊瑚珠,低声问道:“陆大哥,那边消息如何?”
压低了声音,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,他只听陆青弋说:“他们今日已经出发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朝廷禁军那边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