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城的侍卫情况也好不到哪去,死的死伤的伤,弩箭火油宣布告罄,城内粮食精打细算只够半个月之数。
——但显然,沈孤城想要快攻拿下江州。
城门东侧,有人挑着这个漏洞从绳索翻身上墙,被两名士兵发觉,提刀冲去,三人混战在一起,那人体格健壮,显然不是东齐人,不过一会儿两名士兵便都死在他倒下。
沈濯见此提刀上阵,那人见了他却忽的仰头大笑起来,面上尽是癫狂神色。
那人手握一把弯刀,脸上横陈着一道狰狞的伤疤,黝黑肤色将他眼底的疯狂快意尽数显露出来。
“厉帝,你杀我北野人,今日我便要取你的项上人头给北野的男女老少报仇!”
手里的弯刀生风,那人大叫一声,提刀砍去,两人离得太近,沈濯只来得及侧身躲过,却冷不防脸颊一凉渗出血,又被弯刀割下一缕头发。
沈濯翻身到死去的两名侍卫身旁,抄起地上的长刀抵住被野人冲着他脑袋砍下的刀。
双臂被震得发麻,那大汉大笑一声,脸上狰狞的疤痕几乎令沈濯作呕。
刀尖被他不断下压,沈濯甚至能听见自己腕骨咔嚓咔嚓声,刀尖离他额头不过一寸距离,眼看就要抵不住——
沈濯忽然开口道:“你是北野人?”
那人脸上略略愣了一瞬,手上仍然使着劲儿,沈濯分毫找不到他的破绽。
“是又如何?”
“哼。”沈濯忽然冷笑出声,他手腕上青筋暴起,额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也沁出了汗珠,“你们北野人最重天道人道,身体发肤不得损伤一丝一毫;一旦身上有了伤,那是对神的大不敬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