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濯收回思绪,兵临城下使他不能有丝毫的疏忽。
箭垛、火油、硝石、竹箭,一应准备完毕,城下不知是谁带兵,看着眼生的很,那人兀自骑着一匹棕马立在城楼下,而后缓缓展开手中圣旨。
“陛下手谕,尔等逆贼还不速速跪下?!”
江州城上以沈濯为首,皆无动于衷,陆青弋大笑一声,指着那人的鼻子大骂:“安王殿下好大的口气!他谋夺君位,弑君逼宫,如此种种千刀万剐也不为过!你文人志士向来以忠君自诩,难不成这是自扇巴掌?!”
那人咬咬牙,却未跟他多做嘴上功夫,兀自将圣旨上的君令一字一顿,字正腔圆念了出来。
沈濯听了一耳朵,无非是些痛斥他无德无义,残害百姓之类云云,逼他交出东齐玉玺,免他一死。
监军正史是个软骨头,读罢御令见沈濯都没什么反应,气得直跺脚,反倒是副使脾气硬,纵马上前拉了那人一把,而后不再多说,手一压,身后数万精锐架起竹箭,再下令时,数万支竹箭腾空,破空凌厉,直冲着城门而去。
凛凛威风的禁军大旗在风沙之中猎猎生风,直挺挺插在地上。
“小心!”
箭雨纷纷落,城上士兵用盾牌挡住,却仍旧有不少被流星射中头骨,抽搐痉挛着死去。竹箭哗啦呼啦掉落在城墙,还未等这波攻势过去,便有人大声叫道:“他们开始爬上来了!”
数条香油浸过的粗壮绳索叩在城墙之上,另一批精锐则架起高长竹梯,墙下不断有人顺着绳子攀爬上去,沈濯叫人割了绳子,却不防第二阵箭雨呼啸而来,士兵一面抵挡,一面又要提防着借机爬上城墙的禁军,略略一狠心,沈濯转身下令。
“将火油尽数倒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