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他这样爱答不理的态度,苏绝意反而愈发的感兴趣了起来,凑近打量他缠着绷带的右臂几眼,嘴里仍旧不肯消停:“我看你前些日子总往南音寺跑,只怕是去给那位求朱砂去了罢。”

沈濯闷闷不乐地哼了一声:“他幼时有大师算了命格,说是他命里带劫,只有盛阳之势的朱砂放才能压制些许。”

苏绝意嗤笑:“这等骗人的事也就你们这些愚昧的东齐人肯信两分了。”

凉薄而细长的凤眼瞥了他一眼,沈濯接着说:“你若是再口无遮拦,我便把你送到他面前去,说说你是如何杀了他哥哥,如何与他哥哥巫山云雨——”

“那只怕我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。”苏绝意随意道,“惊秋为我而死,也是他的福气,这有什么可拿来做文章的。”

他顿了顿,苍白的面颊上一双眼底的乌青色便显得分外明显,加之这三年来瘦得厉害,一打眼看去竟不知是人是鬼。

“听说你这手上的伤也是为给他点平安痣弄的?”

沈濯于是把当日事情来由经过俱都给苏绝意说了一遍。

苏绝意越听越憋不住,最后索性也不装了,摆摆手嘿然笑道:“却没想到你竟也有这一天。说你傻也是真的傻得可怜。他那些说辞,你老实说,你真的肯信么?”

沈濯道:“他说什么我都是信的。”

苏绝意只得含混迎合了句:“唔,好么,你竟还是个痴情坯子。”

情深不寿这话说也说腻歪了,苏绝意最烦这些杂七杂八有的没的;索性也便放过了他,两人大门一闭对着张东齐地图研究了一整个下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