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停鹤说林惊云身上的阿芙蓉瘾已有好转之意,与他而言多动弹动弹也是好事。

这日天气正好,沈孤城推了诸多冗杂政务,兀自和林惊云出门去了。

他如今蒙着眼看不见,沈孤城便理直气壮捉住他的手腕,将人拉得近一些,他用鼻尖轻轻嗅了嗅那人身上淡漠的香气,心里稍稍安定一些,然后在他耳边笑道:“平安,你从前总说喜欢韶州景色,我今日遂你的愿,亲自带你出来看看。”

他用的力气有些大,林惊云的手腕被他攥在手里,疼得微微皱眉。他试着挣了几下无果,却是笑了笑道:“那还真是劳烦您了。”

林惊云顿了顿,又说:“您带我回去罢。这些景色我既看不见,也没心思去看,那日船上见了您的人不少,若是被人看了您不理政事,反倒带个禁脔出来寻欢作乐,只怕到时呈递上来的折子都不够埋了您的。”

他原来抗拒的是这个。

沈孤城失笑,只得柔下声好好哄他道:“平安何必担心这许多,我带你来便是要你开心,那些人倘若敢拿你说什么,我第一个便割了他们的舌头!”

说时两人已经拉拉扯扯出了韶州知府为他们准备的厢房。大街上烟火气的叫卖声和来往行人匆匆脚步声纷至沓来,沈孤城侧眼看他脸上颜色微微缓和,虽是转瞬即逝,但到底还是叫他心情好了些,心下不由得有些开心。

两人路过正是一座朱墙碧瓦的二层酒楼,正门前挂了个鎏金匾额,上头行云流水书就三个大字:“醉不归”。

站在外头迎客的姑娘一眼便看出来他俩个人衣着不俗,不似普通人,满脸妩媚娇俏地靠了过来,盈盈笑道:“二位可是我醉不归的贵客,可要来这坐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