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座山顶上有一座凉亭,太后借着他的力迈上青石板台阶,从山顶往下远眺,蓝山春景尽收眼前。

她收了视线,指着一簇茎叶转头对林折水笑道:“这花名叫妃子笑,花大如斗,当年可是被人叫做‘花魁’的花。”

林折水哈哈一笑,扶着太后在事先准备好的金丝软垫上坐下,随后为她沏了杯热茶。

红泥小火炉在两人身旁孜孜不倦地烧着,因而虽然春寒料峭,却也不觉得冷。

太后道:“当年云水牡丹宴,平安可是占尽了风头。”

“他总爱穿一身白,我那时候总想着少年穿太素,不好。却没想原来是只这个色配他。”

太后说着,手一指,朝着不远处一个破落戏台望去,眼底浮现出点温柔的笑意和骄傲。

“他一站在那,什么蜂啊,蝶啊的全都往他身上扑,那些人不去看戏,倒全都看他了。”

江敛眼底满是赞叹,“那时候他化了妆上台演瑶姬,所有人都说这不是他像瑶姬,反倒是瑶姬像他了。”

沈濯跟着江敛一路从斜斜的青石板往上走,途中惊见鸟雀无数。

这江敛是他派人千辛万苦找来的,说是云水牡丹园的管事,当年盛景他都略知一二。

自从翠微宫彻底封宫,沈濯便疯了一样到处寻找跟林惊云有关的人或事,有时一召见便是一下午,听那些人讲林惊云从前那些经历,便好像自己又陪着他一起过了一遍。

沈濯笑道:“人比花娇,这样的人原是有的。”

我哥哥的姿容,自是谁都不及的。

“林公子最是风流,说白日赏牡丹不好,便搭了各色灯笼,夜里秉烛游,公子一袭白衣翩翩,说是从画里出来的都有人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