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重帘幕遮掩着歇斯底里的惨叫,宫人手忙脚乱地进出,手里一盆盆清水进去,出来时便被血腥气给染得通红。
林惊云被人塞了绢帕在嘴里,双手也被分别缚在床头两侧,只怕伤药时会因为剧烈的疼而伤到自己。
皮肉和衣料被硬生生撕开,有些焦黑的烂肉藕断丝连,只得拿剪子剪开;他背中央那块烧得最重,炭黑的肌肤还在时不时流出脓血,干涸的血块降落未落,饶是太医治了这么多年的病见此也忍不住干呕起来。
其实到了后来林惊云已经沉沉睡去了,他是在伤药时被硬生生疼醒的,背上因为剧烈难熬的疼痛挣扎着弓起,手臂颤抖着抓着绳子,指甲深深陷进去,嘴里气促喘气;可是他眼底通红一片,却始终没掉一滴眼泪。
太医更是不忍心见此,心肠一狠,手里动作不再犹豫,大片大片地为他上药。
而身下那人终是忍不住,脖颈不住上扬,凄厉叫出声来,像一只走投无路的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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翠微宫倒腾半天,钟停鹤抹了把头上渗出的汗珠,回想起那人身上的伤痕仍旧心有余悸,拿了东西便要逃之夭夭,不想刚到殿门口便被沈濯一把拦住。
“钟太医留步。”
钟停鹤只好作揖拜道:“陛下何事。”
“……他怎么样了?”
“怎么样?”不提这个还好,一提起来就叫人生气,钟停鹤几乎快被气笑了,他吹胡子瞪眼,只是碍于君臣有别忍着没有上手揍人:“陛下您自己干的事,难道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