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青弋盯着他微微有点发红的眼眶,心下愈发感觉奇怪。他不动声色应了一声,直觉这事与林惊云有关,待到沈濯走后当下便小跑着去翠微宫。

然而他来得极为不巧,翠微宫整个宫门紧闭,从外头上了锁。陆青弋左右进不去,一气之下伸手咣咣砸门,里面却仍没有半点反应。

这厢他正急得满头是汗,正逢宫道边来了一队巡逻的侍卫,陆青弋随便揪住一个人问:“这翠微宫里头的人呢?”

那人脸上诧异道:“将军来晚一步,方才有人带着他朝那边走了——”

他说着扭头努努嘴:“看着该是佛龛方向吧。”

——应是沈濯的人了。

陆青弋心底咯噔一声巨响,慌忙撒了手三步并作两步朝佛龛跑去。

佛殿内。

林惊云跪在佛像前,手握三柱供香,叩首三拜。

他身旁沈濯幽幽看着,没有说话。

待到礼毕,林惊云扶着软垫踉跄起身,他跪久了腿脚酸麻,加之今日来得又急,衣裳穿的也单薄,经久未愈的寒证隐隐有复发之势,膝盖上也有些酸疼。

沈濯却没有扶他。

这个时辰佛殿内的僧侣早已都出宫回庙去了,现下偌大的佛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,零星烛火泛着冷冷幽光,照亮铜漆佛像的一角,竟显得有些骇人。

林惊云撑着膝盖勉强站直身:“香都上完了,咱们先回去罢。”

幽深的暗色里他看不清沈濯的神色,许久没有听见声音,林惊云正欲叫他,却忽而听见沈濯问:“哥哥,你许了什么愿?”

林惊云笑了一声:“无非便是祈求东齐国运昌盛罢了,能有什么。”

“不,不是这个。”沈濯摇摇头,黑暗里他靠近林惊云两步,就着手边燃起一座烛台。

“哥哥,当日我问你在因缘结上写了什么,你到如今还没有回答我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