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微云跪拜行礼:“参见陛下。”
沈濯摆摆手叫他起身。
“爱卿今来所谓何事?”
宁微云道:“江少游极其党羽今日已在菜市街斩首示众,其人首级悬挂街口十年,已示警醒。”
沈濯点点头:“国库空虚,从江少游这里也够填补一部分了。”
宁微云:“陛下说的是。年下南方诸州涝灾严重,北上又有冰雹;望陛下尽快拨款赈灾。”
“这自然。”沈濯随手拿了本奏折递给宁微云,“这事三公子上心得很,一早便上折子向朕请缨去赈灾。”
他顿了顿,道:“可摄政王病重,宫中太医都对此束手无策,此番三公子一去便不知要何时才能回来。朕倒是想叫他去,只是——”
宁微云心下了然,深深一跪道:“陛下所言极是。三公子一向与王爷感情甚笃,若是……若是王爷身上有个万一,只怕三公子到时也会因着不能最后见一面而兄弟悲痛。依臣所见,倒不如启用陈玉生。此人向来做事机警过人,陛下大可放心。”
“也好。”沈濯略略思索后点点头:“便依你所言,用陈玉生为钦差大臣,前去赈济灾祸。”
宁微云深深一拜:“陛下圣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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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惊云仍旧被沈濯软禁在翠微宫里,不知是否是沈濯错觉,自林惊云醒来过后便不再像从前那般惹他生气;甚至床笫之欢时更加主动,待他也不如从前那般不冷不热,反倒温柔了许多。
这样的变化着实令沈濯惶恐不已,只怕是一场梦,醒来后他哥哥仍旧昏迷,自己则空守着整个东齐孤独终老。
——其实若真是一场梦也罢,沈濯盼只盼着他从此不会再醒来,便是一辈子溺死在梦里也无所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