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是不是沈濯眼花会错了意,他竟在林惊云脸上瞧出来一点近似笑意的神色。
未等到沈濯回答,林惊云又道:“陵秋,我闷了,陪我出去走走罢。”
沈濯眨眨眼。
他事先想过林惊云或许会与他彻底决裂,指着他大骂养不熟的狼崽子;又或许会任凭他说了千万句讨他开心的话也不肯作声——
却从未想过林惊云会像现在这般平静、这般云淡风轻。
那……那是不是说明他心底也是稍稍有点喜欢自己的?
这厢沈濯正走神得厉害,却听耳边一阵哗啦铁链声响,他抬起头,见林惊云状若无奈地伸出细瘦手腕:“陵秋,你便要我带着这个去散心么?”
——或许是有一点喜欢的吧。
“咔嚓。”
玄黑铁链咣当落在地上,沈濯挥开想近身服侍的宫人,自己扶着林惊云一步一步往殿外走去。
殿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,林惊云忍不住伸手挡了挡阳光。
“许久没有出门了。”
殿外积了厚厚一层雪,林惊云身子还没好全,沈濯便只带着他在院子里走了走。
一阵风吹过来,沈濯挡在他身前,目光不由得落在角落处叮当作响的一树金锁上。
这些金锁都用红绳系着,风一吹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,沈濯瞧着有趣,忍不住问:“这是什么?”
林惊云的目光在这上头打了个转又飘散到别处:“没什么。用来祈福的罢了。”
“我记得哥哥最是信佛。”沈濯捉住他的手腕,这上头被玄铁链磨破了皮,还有些发红发肿,林惊云没吭声,由着他动作:“马上便是年下了,哥哥过些天与我一同去寺庙祈福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