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北野余孽如刺在喉。”林惊云云淡风轻地笑着,“陛下最恨有人在他喉头按刺。”

“……你是说他会杀了北野剩下的人。”

林惊云不置可否,他转身叫来外头候着的宫人,要来胭脂水粉,一应放在她身前。

“玉娘已经死了,可她定然不想看见你落得和她一个下场。”

林惊云还要说些什么,却被三公主轻声打断。

玉娘这个名字如同一个不可说的禁忌,原本还算冷静的女子倏忽间簌簌落泪,惊慌失措地伸手拽住他的衣袖。

她抬起头盯着林惊云,嘴里哀求道:“我可以听你的,但你……但你一定要把玉娘送回北野,她是为了我才会落得这个地步——”

林惊云按住她的手腕:“你不必担心,我已叫人送她回家去了。”

他顿了顿,一眼瞥见她手腕间狰狞可怕的伤疤,眉头不禁紧了紧。

林惊云寻来伤药为她涂在手臂上,一面柔声道:“你入宫后好好待他,沈濯心思并不坏,只是没个人能够时常劝慰他罢了。”

伤药抹了细细一层,林惊云抬眼问她:“疼不疼?”

乌其儿摇摇头。

他撕下衣袖上一块布为她仔细包扎起来。

“北野人死后不能渡乌兰河,我会在你死后送你回去,将你安葬在草原上。”

“别哭。”林惊云道:“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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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。

“现下该是洞房的时候了。”

陈玉生踱步走到他身旁,侧过头笑道:“其实我一直不明白,你为什么非要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