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惊云道:“儿臣都记着了。”
“记着便好。”太后冷冷道,“你且起来吧,方才皇帝差人来叫你去用膳,姑姑便不多留你了。”
“平安这便去。”
林惊云将她扶回殿内,一路上却不言语。
自那卷《弁而钗》流入坊间以来,便有不少流言说他是以色侍主,靠着下作手段才得以保全今日之荣华权势。
他本就生得不似凡人,早些时候借一手锦绣文章高中当年探花,乃是东齐至今唯一一个皇帝钦点的探花,又兼他年少时恣肆轻狂,出头的事做的不少,这些传言便因此而更显得可信一些。
林惊云今日身上仍旧穿着那身上朝时候的玄黑色官服,来往宫人有的迎面碰上了他便俯身道一声“摄政王安”,只不过倒是没有一个敢离他近些的 ,一个个躲着他便如避疫病一般。
前头便是沈濯住的寝殿了。
沈濯正在殿外摆弄栽在一旁的松柏,见他来了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来:“哥哥这么早。不是去陪太后了么?”
林惊云道:“方才刚从那出来。”
沈濯走两步过来牵住林惊云的手,眉间微蹙,握住那只手便往嘴边呵了两口热气:“这才刚入秋,哥哥手便这样凉,咱们还是早些进去暖暖罢。”
林惊云终于笑了一声,微微侧过头道:“今日看着你心情不错。”
沈濯挥开一旁侍候的宫人们,倒是毫不避讳:“每每见了哥哥,我都高兴。”
“……但愿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