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惊云虚弱道:“多谢你。”

玉娘无言,她伸手扶起林惊云,彼时他身上都酸软得厉害,玉娘一介女子,险些被他带得一个趔趄。

玉娘笑了一声道:“王爷醉了。”

当下船舫之中人都走了个干净,玉娘将他扶到自己客房之中,将人安置好,正欲出门去为他制一道醒酒汤时,却猛然听见那人轻声道:“你且等一等。”

玉娘诧异地顿了脚步,她转头道:“王爷醉了,容奴家去取碗醒酒汤来。”

其时林惊云眼中早已没了醉意,只是他身上仍旧带着方才吐过的血,看起来并不比旁人好上几分。

林惊云敛去笑意道:“你是如何逃出来的?”

玉娘微诧:“王爷这是何意?”

林惊云掀开眼皮,目光落在她发髻上的一朵织花上:“萧玉案做事我信得过,可你又是怎么从北疆一路辗转竟逃到了白玉京来?”

这话说得万分直白,但见玉娘脸色一白,整个人似是换了种气场,她登时沉下脸色,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林惊云身前,拔出藏于袖间的银匕首,手腕一翻将匕首紧紧勒住林惊云白皙的脖颈上。

刀尖微入肌肤,林惊云脖颈上不时便渗出了丝丝血珠。

玉娘冷笑一声俯下身贴在他耳边耳语道:“王爷知道的可不少,也难怪你那小皇帝会如此忌惮于你。”

她说着,又将刀尖逼近几分,引得林惊云微微侧头皱了皱眉。

玉娘道:“你是如何知晓我身份的?”

林惊云仍旧不住地咳着,他蹙眉道:“你头顶绢花,乃是北疆人丧父后需戴在发间的,并不难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