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只怕会叫人发现怎么堂堂东齐相爷,竟也会委身他人身下,净做些娼/妓的勾当。

他如今几乎是夜夜噩梦。

沈濯死死地盯着林惊云的每一个神情,见他稍有犹豫,便忽然笑道:“怎么,相爷从北疆回来之后便要和朕生疏了吗?”

林惊云垂着眸,藏在雪白袖袍里的手渐渐拢成一个拳,连指甲也被他攥得发白。

他道:“自是要去的。只不过我如今身子不适,可否改日再去?”

沈濯阴鸷一笑,没有说话。

两人又是这般僵持着,他们一人在上,一人在下,一人坐,一人跪。

有时候沈濯也会想,这一切大概都是报应,从前他在他面前那般狼狈不堪,如今两人的位置终于调换过来了。

但他没有拉他一把。

他身后是地狱。

小皇帝怕疼又怕死,即便是真有了这么一日,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扯住林惊云的手腕,然后两人带着满身的污血一起下地狱去。

别分开了,再不会分开了。

两人都是倔脾气,谁也不肯先低头。然而到了最后,终于还是林惊云磕了头服了软,在沈陵秋眼皮子底下踉跄着一步一步出了御书房的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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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昏时分,相爷的轿子由宫人抬到沈濯早已安排妥当的内廷宫中。

这一路上林惊云都半阖着眼养神,他换了件白衣,面上气色倒是比白日里好了不少。

很快便有小太监为他撩开轿帘,扶着人在前引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