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惊云本能一般偏过头去不愿去看他,沈濯见此冷哼一声,就着他露出来白皙修长的脖颈便狠狠咬下:“相爷且宽心。北疆战事如今虽吃紧,但有您那位萧将军在,朕倒也省了不少心思。”
他顿了顿,语调沉了下去,握住林惊云还想逃开的手,在他耳边缱绻道:“倒是西沙那边的红罗炭果真好用,你看你身上如今热的——”
烛花啪嗒跳了一下。
“过些日子西沙皇帝要来,朕要早些预备起来。”沈濯松了口,把人拦腰抱起放在床上,随手降下重重帘幕。
他顿了顿,扬声道:“今夜相爷与朕交谈甚欢,多饮了些酒。去告诉相府那些人,明日来接便可。”
宫外太监唱了个诺,既是应下。
宫室内沈濯捻起他垂在脖颈上的一缕发,凑近嗅了嗅。
这些年来林惊云身上总是有一股梅花似的气味,沈濯从前最是爱闻,回回闻着这个气味才肯安心入睡。
他一点一点抚过他的眉目,然后在空荡荡的眉间处堪堪停下。
沈濯记得他的哥哥从前眉间有一颗平安痣,这还是那年在宫里先皇做法事时林相特地为林惊云求的。
那大师说,“这叫平安痣,在眉间点绛一笔朱砂,可护清衍此后平安喜乐,再无忧愁。”
林惊云,字清衍,小字便是平安。
沈濯褪下他层层包裹着的衣服,眼底神色既疯狂又可怜。
大红色的帘幕遮盖住两人的人影看不清晰,沈濯一头长发散落到胸前,喃喃道:“我是皇帝,叫你活你就得活,叫你死——”
“我是不会叫你死的。”
沈濯怔怔地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