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相爷见他油盐不进,气得胡子倒竖起来,整个人像裹了层火,抄起手边竹简劈头盖脸朝他砸去:“竖子!皇帝将家国大事托付与我,如今林氏后代唯有你一人资质尚可,可你平日里胡作非为,相府的脸简直被你丢尽了!”

林惊云垂下眸子堪堪躲过那枚竹简,回手将东西收拾好重新交还到相爷手中。

林相冷哼一声,将竹简扔到案上。

林相整整骂了他两个时辰,期间林惊秋来求教策论也被老相爷拒之门外,临了还觉得不够解气,叫林惊云回去将帝策抄写五遍才终于堪堪作罢。

林惊云最后当然什么也没抄。

第二日他便早早溜出相府,安排好了入宫接人的马车。

沈濯没有师傅,整日里除却在宫里到处乱跑,便是翘首盼着林惊云给他带东西来。

或是桂花糕或是羊角面酥,每一个沈濯都会留着放很久,一吃吃个满几天。

林惊云今日着了一身白衣,长发被一根玉簪高高竖起,更显得身材颀长。他走在朱红砖瓦之中,不多时便惹来不少人的侧目赞叹。

相府二公子乃是当朝一等一的漂亮风流,若是有人能嫁与他做妻妾,那定然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。

沈濯坐在宫门前的石阶上,出神地望着眼前的人。

宫里的人最爱乱嚼舌根,平日里沈濯闲着的时候便从宫人嘴里听到了不少宫闱密事。

宫里有人说,相府二公子年岁已经有些大了,陛下已然有了要给他物色妻妾的想法。

彼时沈濯正坐在屋檐之上,听到这话后勃然大怒,抓着一块石头便朝着说话那人的脑袋上砸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