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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燕修骋拒绝太守的拜帖,本以为就此安静,不想那太守是个极有毅力的人,不厌其烦的派人送拜帖来。

奈何燕修骋态度冷如铁石,到后面连门都不愿开。

太守无法只好亲自登门。

秦则富上任八年,别的无甚大作为,贪污受贿学了个十成十。也就此时大祸临头,那副脑满肥肠的贪官样终于显出几分憔悴来。

燕修骋端坐于堂屋的梨花木椅上,呷一口清茶。神情冷淡一句话都不说。

秦则富被晾了两盏茶的时间,按下心中不忿,终于舔着老脸求救。

“昭王被绑一事还得多谢燕二爷,那日二爷也在,山寨众人各个都是争强打砸一把好手,那寨子又实在难攻,下官是真有心剿匪的,无奈实在无力,二爷一举拿下,真真是我黄州百姓的福气。”

帮不帮的先不说,为自己推卸完责任,转头把就高帽给燕修骋带上。

燕修骋要真是个爱听恭维之话的人也不会受圣上器重了。

“山寨虽占尽地利,倒也不像秦太守口中那样难以拿下,尽尽心也不至于让狂徒嚣张好些年,”他话里话外皆如大耳刮子狠狠扇在秦太守脸上。

“至于昭王一事,那日本是恰巧遇见,不过搭救王爷本也是我为臣子应尽职责。秦太守就不用替王爷多此一举罢。”

话已至此,秦太守没抱上大腿不说,还吃饱一肚子气。区区小辈,不过是在圣上跟前有几分脸面,尾巴都快翘天上去了。自己好歹算得上康王岳父,这燕修骋油盐不进半点面子不给,狂妄小儿。

堂屋气氛怪异,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个披着月白色兔毛斗篷的少年跑进来,脸上白里透着粉,一双杏眼圆溜溜的在两人间来回转。

只见前一刻还面无表情的某人神情软和下来,十分自然的刮着那少年的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