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睡得可香了。还困就再睡会儿,得有一阵才到。”
阮九宝在大氅里扭动着,“公子,我下来吧,”竟在公子怀里窝了这么久公子身上该僵了吧。
大掌安抚性的在他背脊上拍着。
“别动,冷。”
“公子你冷吗?”
阮九宝把长满冻疮的手伸出来,暖呼呼的贴上燕修骋的脸。
燕修骋脸上仿佛盖了一层冰霜,和阮九宝的手行程鲜明对比。
本是哄他不要乱动的话,身上真的不冷,像个大火炉。可是被那湿漉漉的眼睛一瞧,卖卖惨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。
“嗯,有九宝就不冷了。”
他们走后一个时辰,环水村去县里赶集的牛车慢悠悠的行在泥路上,今日与往常不同,车上有个极少见到的人。
身穿灰白色袍子的年轻人端坐在牛车的边上,混在一群说说笑笑的妇人间尤为明显。
尖酸刺耳的声音像巴掌扇在白心薄脸上,丢人又气愤!
“咱们的秀才老爷也要去县里赶集?怎么的不在家好好温书了。”
说话的大婶被旁边的人推上两把才闭嘴,眼里的嘲讽却尽数印在白心薄心里。
无知妇人,我马上就能考上秀才,将来还有举人,只要有门路,我哪里会落到现在这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