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心里也有数,每次用漆花画画都会避开锅、碗、勺子、放食物的缸之类的东西。

漆花在变异之前是纯白色的,而且没有毒。

它嫌弃自己变异之后太过花哨,终日郁郁寡欢,把它旁边的油树气得不轻。

安枝才不会承认她是故意把漆花种在油树附近的呢。

笑嘻嘻地看完油树气到崩溃的样子,安枝又去哄它,摘了各种颜色的漆花,把油树涂得姹紫嫣红,活像一幅幅圆柱状的油画。

漆花长得快,但人们摘得更快,渐渐地整棵树看着不再过于色彩丰富,反而让它勉强找回了以前素雅的感觉。

两种树的心情都好了起来。

聚居地里的景象也变得颇为赏心悦目。

造型或规整或不羁的小屋子上出现千奇百怪的图案:

有的尖尖的屋顶上涂了一小块明朗的红,在蓝天的映衬下格外耀眼;

有的圆形的窗户上画了一株黄薯,翠绿的茎叶和土壤下的粮食块块都被仔细描绘过;

有的略微倾斜的墙壁(屋主人很满意这特别的设计)上多了一群洁白的长毛羊,小短腿被夸张地画得更短,只有小拇指长的一截从丰密蓬松的毛毛里伸出来……

一开始人们画的画偏向于写实,后来见到安枝在油树上大胆的笔法后,多出来不少没有固定形状、突出浓郁色彩的作品。

他们还无师自通了调色,比如在红色里面分批加入白色,就能得到从鲜红到浅粉的渐变画。

可能是因为不像安枝那样接受过系统的教育,他们的画作虽然不如安枝画的生命之花那么活灵活现,但却充满了灵气、活力与想象力。

生命之花十分喜欢安枝画的它,每天都会花上不短的时间细细凝望着地上鲜活美丽的花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