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,有人在外奔波,有人在家安逸。

不管屋外寒风如何呼啸着肆虐,屋内昏黄灯火温暖。

客厅的电视开着,女人坐在沙发上织着小孩儿戴的虎头帽,小男孩坐在毛毯上玩着自己的玩具,似乎连时间都为这一温馨画面放缓了步调。

沉静安宁的夜在一串沉重的脚步声后被巨大的敲门声彻底震碎,同样被残忍震碎的还有屋内的慵懒温馨。

“咚咚咚……”

那带着暴躁情绪的敲门声比鼓声还密,直敲得人心烦意乱。

而于正处在屋内的女人和小孩儿而言,无异于让他们头皮发麻的催命声。

他又回来了。

林陶佳平和温柔的眼睛倏然睁大,猛地侧头看向震动的房门的方向。

织帽子的针头失了准头戳在手指上,钝钝的不怎么痛,但林陶佳的心猛地下沉,直直沉到镜花水月被打碎之后沁骨的湖水中,被让人止不住颤栗的窒息感所包裹。

而贾林远一听见声响,心思也立刻不在之前玩得津津有味的玩具上了,如同老鼠见了猫,他几乎是立马就扔下了手中的玩具,跑到妈妈身边。

孩子的靠近唤醒了陷入惊恐厌恶中的林陶佳,反应过来的她一把抱起微微颤抖中的儿子,慌乱间膝盖撞到茶几差点就摔倒在地。

“林陶佳开门……臭□□……”

隔着扇门,男人嘟嘟囔囔的叫骂声如雷贯耳。

她忍着疼痛迅速将儿子抱进卧室,将他塞进衣柜,用衣服挡好,像之前一样反复嘱咐如果不是她来找他,一定不要出来。

那牲口喝醉了酒就六亲不认,看见她就打,连儿子都能下死手,上次要不是她拦着,后果不堪设想。

催命般的急促声响让林陶佳来不及多想,她收好手机刚走出房间,就见贾鹏飞骂骂咧咧用钥匙打开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