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能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娘亲一天天地变得形销骨立,什么也帮不了娘亲,之后……娘亲病重,便也跟着去了,留下她孤零零一人守护边关,撑着那偌大的永宁侯府……
现在上天给了她一个机会重新来过,她沈离淮这辈子,无论如何都要在那场战役中保下父亲。
见他二人冷战,不对,应该是娘亲单方面对父亲的冷战,沈离淮灵动的眼神在僵持的二人身上打转徘徊了一会儿,像是想到法子了,嘴角一勾,便开始向坐在她身旁的娘亲施展她的撒娇大法。
她先是往娘亲香软的怀里一扑,嗓音是小孩独有的奶声奶气:“娘亲,您就不要再责怪父亲了嘛,父亲又不是故意的,他也是为我好,您就理理父亲吧。”
见娘亲冷着张俏脸,故意装作没听见,她又使劲摇了摇娘亲的手,“娘亲……”
声音拉得老长,还不停地用小眼神示意她看向父亲,活脱脱一个磨人的小缠精,与此同时,收到儿子暗示的永宁侯,向来严肃的脸挂上讨好的笑,慢慢向夫人走近,看着她的眼中满满都是温情与包容。
永宁侯夫人在自家女儿的猛烈攻势下败下阵来,见她那副少有的灵动亲昵模样,永宁侯夫人现在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有些受宠若惊了。
以前的淮儿像个浑身是刺还将自己抱成一团的小刺猬,见人就扎,有很多次,她想与她亲近也是力不从心,这次大病之后,淮儿似乎变了许多,永宁侯夫人满眼宠溺地刮了刮女儿的翘鼻,假装嗔怪道:
“你啊,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,你也不看看为娘这样是在为谁找场子,小白眼狼。”
沈离淮一听便知娘亲不过是佯装生气罢了,她再接再厉,又是一番没脸没皮的撒娇便将娘亲哄开心了,娘亲心情好了,连带着也不怎么生父亲气了。
一直盯着娘亲的父亲见她脸色有所缓和,便试探着向娘亲搭话,娘亲虽说开始还是有些别扭,但慢慢地,你来我往交谈间,他们二人又恢复到从前那般如胶似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