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春晚还没来得及转身, 先被后面这声给吓了一跳,转头看见地上谢茹擦着眼泪走过来,拉着门口的那个中年男人小声说话。
虽然声音小, 但还是能隐隐约约传到应春晚耳朵里。
“老施,小鹤都这样了, 你就别这个态度了行吗,小鹤看到了得多伤心, 家里还有客人在呢。”谢茹拧着眉,用商量的语气和丈夫说话。
被称呼为老施的男人脸上表情冷冰冰的,带着一种长居高位的不可反驳的气场, “就是因为有客人在,更应该挡着点, 不然外面的人看到他这个鬼样子,我们施家的脸都丢尽了!”
谢茹气急了, 保养良好的脸上罕见地划出一丝扭曲, “施健, 他是你亲儿子!”
但这句话仿佛是什么点燃了炮仗的火引子,施健原本满面寒霜, 听了之后双眼更是鼓了起来, 脸上的表情一瞬间看起来十分恐怖。
他暴怒地抽回被谢茹拽着的手,面颊的肌肉都跳动了两下,压低的语气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厌恶,“亲儿子?我们施家没他这种——恶心的玩意儿!”
应春晚余光注意到坐在软椅上瘦骨嶙峋的人手指轻轻动弹了下, 却没有说话。
谢茹被挥开了手,脸上也越来越愤怒, “施健, 虎毒尚且不食子,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!”
施健的怒火完全腾了起来,甚至顾不得这里还有应春晚和白咎两个外人在。国字脸上修剪整齐的平头仿佛根根直立起来,有那么一瞬间,应春晚以为施健要气得跳起来了。
“谢茹,你听听你说的话,我现在的样子?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吧!我真不明白,我们施家上下几代都是清清白白的人,怎么到了这代——出了这么个见不得人的玩意儿!”
施健暴怒起来说话就像机关枪一样,一句跟着一句,让人完全插不进去口。
“你还好意思说我,你也反省反省你自己吧!要不是你从小把他娇生惯养的,他会他会是那种玩意儿?真让人恶心!算我上辈子欠了他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