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公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陌生,他甚至有些没胆量继续看下去。

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他没见过这样的师公,还是因为他自己怀揣着其它说不清楚的心思,所以很心虚,总是不由自主担心别人看穿了去。

视线挪开的一瞬间,应春晚听到那声悠长寒冽的声音。

“就不该让你一个人去的,弄了一身伤回来。”

句尾好像隐隐含了一句自责。

应春晚呼吸一顿,那种熟悉的不知道为什么胸腔里鼓起一个小气球的感觉又来了。

半晌后他摇了摇头,笑着抬头道:“师公别担心,我没事的。”

遇上白咎审视一般的目光,应春晚笑容就有些不太自然。他下意识地再次垂眼,低头很没必要地扯了扯自己其实已经很挺括的衣角,心里有点手足无措。

扯了衣角手又闲着了,好在应春晚视线一转,看到自己袖口还有点凌乱。

刚想伸手过去,一只苍白,骨节分明的手仿佛已经预想到了他的想法似的,比他更快地伸了过来,抚平有些乱的袖口,又慢条斯理地替他理好卫衣的两根抽绳,牵了下后面的帽子。

应春晚低着头,整个人几乎浸在了那股淡淡又好闻的焚香味里,脸上不由自主爬上了一抹绯色,整个人有些被看穿了小心思一样的无地自容,只想钻到地底里面。

眼前有亮光微微在闪,是白咎衬衣上的金属扣子随着他的动作折射出的光芒,照亮应春晚不知所措的双眼。

他看着白咎脸庞垂落下来银色鬓发一晃一晃,莫名想到那天刚到c市剧组那边时,坐在车上闭着眼睛休息的白咎脸庞也是垂落了几缕碎发,在车内随着行驶轻摇慢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