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里逃生,好像格外能点醒人的一些从前想不明白的事。

额头的冰凉触感还没有挪去,但应春晚脸上反而越来越烫。他其实已经醒了过来,但抱着一种不可言说的私心,希望那只冰凉的手能在他的额头上再多停留一段时间。

似乎察觉到他面色有异,那只手忽然轻微动了动,随后离开了应春晚的额头。

应春晚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,额头上的冰凉触感一挪走,他心里忽然一跳,涌上来一股浓浓的失落,嘴上更是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道:“师公”

声音刚一出口,应春晚立刻猛地睁开眼,坐起伸手捂住自己的嘴,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样把心中所想从嘴巴里念了出来。

结果一睁眼,面前的人映入眼帘,应春晚脸上不由自主地发窘。

坐在床榻边上的人,一身雪色绣金纹长袍,银白如瀑的发丝由玉冠束拢,脸上是半面流光溢彩的贝母面具,一只苍白修长的手还悬在空中没有完全缩回来。

应春晚脸上一个爆红,声音都变小了很多,松开捂着嘴的双手小声喃喃道:“祖师爷”

他几乎窘得有些无地自容,心里怀揣着的那些对师公的心思没兜住从嘴边说出来了就算了,谁知道还把祖师爷给认成师公了,他心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

祖师爷似乎愣了下,朱红双唇微微透出一条唇缝,只看下半张脸都能看出惊讶。只是片刻后双唇又凝成一道弧,看着仿佛如同叹息了一声一般。

应春晚怔怔地,看着祖师爷俯身过来环住了他,轻盈又不失温柔地抱着他拍了拍他的后背,然后才松开双手。

祖师爷,在安慰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