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民们送他们进去的时候顺手递了盏油灯给他们,“老村长眼神不好,小师傅们多担待一下。”

“何村长,我们那边接到的说法是东河村想看块地,好辟开做祖坟,是哪块地啊?”

被应浅称呼为何村长的老人正抖着手要给他们泡茶,油纸包着的茶叶包在干如枯枝的手指里一颤一颤,宋冬赶紧很有眼色地接过来帮着泡。

老人仿佛是有点耳背,没听清应浅说什么,应浅很无奈地放大声音,最后几乎是贴在耳边吼,老村长才有了点反应。

只不过老村长没有回答,而是伸手指了指外面阴沉沉的天,“要下雨了,不急,不急。”

应浅也想着这个天看起来要下场雨,就算现在去看地估计也来不及,而且也暂时不急在这一时,于是点了点头,问起了别的。

“何村长,听说要拆宅子是吧?”

老村长手抖了一下,茶叶漱漱地掉下来,宋冬赶紧用手接了。

苍老的声音响起,“对,对,把宅子拆了,拆干净。”

老村长的耳背太严重,应浅又问了几句,十句里只有两三句能对得上话,只好歇在一旁不问了。

应春晚途中一直看着老村长哆哆嗦嗦的手,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太对劲儿。

坐在他身旁的方君缪似乎察觉到他在想什么,微微凑过来,半个肩膀挨着应春晚,轻声开口道:“春晚哥哥?怎么了?”

应春晚转过眼神,坐正了一些,也悄悄地和方君缪道:“感觉老村长的眼神好像差得有点过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