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高中政治课和哲学课学过的东西,应春晚心里镇定了许多,心里悄悄埋怨自己没必要疑神疑鬼,随后一把拉开了盥洗室的门。

水蒸气散去,走廊上微凉的温度传来,冷得他打了个哆嗦,心里却慢慢安心许多。

仍然是昏黄色朴实无华的顶灯灯光,走廊上一个人影都没有,暗红色的化纤地毯铺在地上,一眼能望到尽头的窗户,窗外一片漆黑,正值深夜。

果然是他太紧张了。应春晚慢慢吐出一口气,就要转身回盥洗室时,冷不丁地看到门外靠左边墙边放了一双有些破旧的红色塑料拖鞋,上面还有朵俗气的塑料花,鞋尖冲着墙壁。因为他刚才一开门就朝外面看,所以并没有发现。

应该是刚才排队的人先放在这里的吧,应春晚没放在心上,利落地转身关门,刚想脱去t恤的时候,目光晃过眼前,整个人又瞬间僵在了原地。

就在他刚才刚洗过脸的洗面台前,边缘发黄的地砖上,也整整齐齐摆着一双红色塑料拖鞋!

塑料拖鞋鞋尖冲着洗面台,应春晚喉咙发紧,看着上面那朵有些眼熟的俗气塑料花,脑子转了半天没转过来。

刚才他洗脸的时候,洗面台前有这双塑料拖鞋吗?

不可能不可能吧

应春晚眼睛盯着那双拖鞋,人慢慢后退,等手摸到盥洗室门口的门把手时猛然一拉,然后整个人跳了出去。

刚才还摆着那双塑料拖鞋的门边,现在空空如也,只有暗红色的化纤地毯。

应春晚这一刻终于感觉到,那些小说里描写的整个人犹如被冻住一般是什么样的感觉了。

就如同他现在,脖子一寸一寸地转过来,再度战战兢兢地看向洗面池正下方——

刚才还摆在洗面台正下方的那双塑料拖鞋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