浴室里,水龙头旋钮明明没有人在碰,却一点一点地扭动着,滴下一滴又一滴的水,在宽敞寂静,装潢复古的盥洗间内显得格外诡异可怖。

咔吱一声,水声应声而止。盥洗室圆形的门把手被拧开,一个面容清秀,黑发稍长的少年拿着毛巾进来,看着复古但明显稍显陈旧的盥洗室叹了口气。

虽然知道这个酒店便宜肯定是有理由的,但是没想到标间要到四楼用公用浴室就算了——而且这浴室还这么老旧。

应春晚踩着酒店的拖鞋进来,心里想着标间便宜的吓人的价格,也不好再多纠结,关上盥洗室的门就准备洗漱。

哗啦啦的水声传来,他先弯下腰洗了把脸。这家酒店破旧是破旧了点,热水器倒是还挺不错的,扭开就是温热舒适的水,扑在脸上十分舒服。

水珠顺着脸庞滑落,不知道做过多少回的梦又涌上心头。

漂亮妖异的浅金色双眸,如瀑银发,猩红长袍,看向他的危险眼神中冰冷无比,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情意,还有那句幽然,锋芒暗露,却偏偏显得温柔无比的话。

“阿晚,你以为你能逃到哪儿去?”

恍惚间,清冷声音似乎还能依稀在耳边响起。

应春晚闭眼,甩了甩发梢上的水珠。

简单冲洗了一下,应春晚拍了拍脸抬头,正准备习惯性对着镜子擦脸时,却发现洗面台上方就是陈旧发黄的瓷砖,并没有挂洗漱镜。

“这也太俭省了吧。”应春晚一愣,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,穿着拖鞋撩开浴帘,准备好好洗个澡。

“咚咚咚。”

他的手刚搭在复古的不行的黄铜花洒上时,盥洗室外突然传来了三下不轻不重的敲门声。

便宜酒店就是这点不好,公用盥洗室容易撞上人,估计只能草草冲个澡了事了。应春晚一边无可奈何地想着,一边稍稍放大声音,“不好意思,请您再等等,现在有人。”

“咚咚咚。”

回复应春晚的又是三下不轻不重的敲门声。

刚刚举起花洒又被打断的应春晚认命地再度放下花洒,朝外面一些走了两步,声音又拔高了一点点,“那个,不好意思,现在浴室里有人,能请您等一等吗,我会很快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