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喊了门口的宫女进来,收拾完一地的水,再将门关上:「说说看,哪里认识的?是宫里的,还是宫外面的?」
棠梨支支吾吾说了个名字,我一听,有意思,居然是褚绥之的亲卫,也就是上回带头捉刺客的那个。
棠梨哭着抱住我膝盖:「皇后您先替棠梨保密好吗?知道您一直心善,心疼奴婢,想给奴婢找个安稳的归宿,但棠梨不等到您肚子里的小皇子出生,说什么也不会离开您的!」
我失笑:「好,嗳你快起来吧,别再哭了,吵的我头疼。」
这时,有个声音插进来,随即门被打开:「谁在里面吵吵嚷嚷的呢?朕老远就听到了。」
棠梨吐了吐舌头,我让她赶紧出去了。
褚绥之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,我朝他摇摇头:「我和棠梨的体己话,不说给阿绥听,行不行?」
褚绥之听我这般唤他,心情大好,朝我挥了挥手里的信:「齐王来信了,阿胭,过来。」
我的案几上还摆着笔墨纸砚,昨天晚上本想写些信,却被褚绥之这个不速之客扰了计划,现在宣纸上还是纯白一片。
褚绥之径自走到桌边,抬手开始研墨,墨香和纸香,丝丝缕缕充斥在寝宫里。
「阿胭,写字给我看,好不好?」
我蘸了墨水,写了两首我很喜欢的小诗:
玲珑骰子安红豆,入骨相思知不知。
我蘸墨,又写下另一首,其间褚绥之很安静,一声不响的。
十年生死两茫茫,不思量,自难忘。无处话凄凉,纵使相逢应不识,夜来幽梦忽还乡。
我写出来的小楷,是上一世温子烨教过我的样子。因此与褚绥之笔下的隽秀卓越放在一起,并不会相形见绌。
这一句,也是上一世温子烨教我时,写下的句子。
褚绥之盯着我的字,看了很久,紧抿的薄唇轻启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