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张儒秀总觉着,待到改革派下台,便是司马光侍宦生涯的转机之时。
故而此刻,她才会叫司马光再多等一会儿。
“你会等到的。”张儒秀笑着说道,“再等等罢。”
司马光虽是不解,可看见张儒秀一脸期盼模样,自己也染上了欣喜。
“好,我们一起等。”司马光轻声说道。
十一月初,紧赶慢赶着,张儒秀跟着司马光到了延州。
先前张儒秀对于延州的认识,一是前线重地,二则是娘家人常在地。
延州,住着张儒秀的爹娘与二姐。
先前司马光虽说是要到延州拜见庞丈,可到了地儿,还是得先去与岳丈见一面。
二人初五到的延州,说来也凑巧,那日张存正巧携着自家夫人要到别处去拜谒一位老人家,后来几日也忙着赴宴,抽不开身。可司马光的行程也一直在赶着,自然也留不住空暇时间去等岳丈归来再聚。
张儒秀瞧见他那为难之处,直言她又不在意此事,紧要关头,大事要紧。她能给娘家写信诉一番衷肠,可司马光到任的日子可是板上钉钉的事,晚一日便有什么处罚。她自然清楚事情的轻重。
“去见庞丈罢。”张儒秀说道,“庞丈一家,才是最重要的。何况那里还有二姐与二姐夫。”
司马光听了她这话,只觉得心都化成了一池春水。余下来的欲说还休的情意,都藏在一个“好”字之中。
延州虽不比两浙地区富饶,却也能瞧见当地知州的一番用心。毕竟是前线,一场战争下来,地方难免显得苍凉。可延州各处烟火气十足,百姓瞧着淳朴憨厚,丝毫不受战争的半分影响。
张儒秀瞧着地方百态,心里一番触动。